陆星带了瓶矿泉水装进口袋里,两手空空的就离开了寝室。
严恪己看着陆星利落离开的背影,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明明陆星很好接触,他却总觉得跟陆星之间有一层看不见摸不到的隔膜。
“对了。”
陆星返回,靠在门边笑着说。
“你无聊的话,可以每分钟报个时间逗逗他们玩。”
说完,他心情不错的离开了。
严恪己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手表,七点零三分。
想了想,他清清嗓子,大声地说。
“七点十五了!”
“什么?”
“握草!”
“啊啊啊啊——”
“滚啊!”
洗手间里顿时传来一阵骚乱,人的快乐就是这么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严恪己低头笑了笑。
......
陆星大步走出宿舍,一抬头,东方旭日初升,一轮太阳正在缓缓升起。
而人却更多的只能看到眼前。
比如眼前站在宿舍台阶下面,有些局促站着的某只垂耳兔。
现在正是新生去操场的高峰期。
整个道路上都是穿着军训服的新生,绿油油的一片。
江素雪站在路边看着实在小可怜。
一边尽力缩小着自己占据的空间,一边对着不小心撞到的同学说抱歉。
可她的眼神却一直看着寝室门口。
在看到陆星出来了之后,她的眼神顿时亮了,高高举着手臂。
“你怎么不在台阶上面等?”
陆星好笑的走了过去,一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把人给拉了上来。
他的动作太突然,力道也太大。
于是江素雪头上的那顶军训帽子也顺着胸口滑落下来,顺便带歪了眼镜。
“诶,厉害吧?”
陆星迅速的捞住了掉落的眼镜和帽子,笑嘻嘻的冲江素雪嘚瑟道。
江素雪没戴眼镜,眼前顿时一片模糊,眼前的陆星也出现了重影。
她甚至觉得听力都下降了,否则她怎么会听不到周围嘈杂的声音,耳边只剩下了陆星这句嘚瑟到翘尾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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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看不清周围世界的恐慌,压过了她心头萌发的感情,她磕磕巴巴的说。
“陆陆...陆星,我我我看不清。”
陆星看着有些不安的江素雪,仔细打量着她的脸。
这张脸给江素雪打理真是可惜了。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眼镜,款式都是很老的,镜框又重,镜片也重。
整个眼镜都透露出年代久远的气息,可是鼻托却干干净净的。
“你近视多少度?”
陆星低头,把眼镜重新架到了江素雪的鼻梁上,那里已经被压出了红痕。
他见过宋教授的眼镜,从镜片到镜框都是特意定制的,轻便得不行。
江素雪的世界终于清晰了,她轻轻舒了一口气,然后磕磕巴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