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年过来,窈娘对于自家二叔与巧娘的关系也是有些了解。二人应当是互有情愫,却不知为何并未捅破,彼此之间都是揣着明白作糊涂。
日子便这么稀里糊涂过来了。
窈娘有时也会暗暗揣测,明明二人都并未嫁娶,为何只是如此以友人身份一直相处?
她虽是好奇,却明白其中必有难言之隐,也就从未问过。
顾行之被巧娘训得有些发愣,反应过来却又有些无奈:“哪里便醉了!”
又低低讨好道:“我不说便是了。”
巧娘也不理他,只是低着头没有说话。
顾行之见此情状,便转身对窈娘道:“你还不知道吧!今日朔京城里有放河灯的习俗,你带上碧竹碧霜,让她们带你去看看。”
他将窈娘支开的意图太过明显。
窈娘忍住了内心翻涌的八卦之心,应了下来,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饭厅。
见窈娘走远,顾行之挪到了巧娘身侧:“你莫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
巧娘的声音闷闷的。
顾行之凑得更近些:“还说没有生气?那你为何都不肯抬头看我?”
巧娘肩头微微颤动,顾行之叹了口气,伸手将她的头抬起,却见巧娘面上赫然两行泪,沾湿了素净的面颊。
顾行之又是一声长叹。
巧娘却是被他这一声叹息逗得破涕为笑。
顾行之见巧娘笑了起来,也跟着松了口气。
巧娘却是不看他,眼睛看着足尖前的地面,低低道:“二爷,您怎样我都由着你。可我就是听不得您说,您百年之后如何……”
顾行之离她很近,鼻尖似乎能闻到她惯爱用的依兰花香,杂糅着衣物上的熏香。
他的声音有些怅然:“生老病死本就是万物规律,更何况你我……巧慧,我们做的本就是损阴德的事,折损自己寿数,又何必忌讳生死?”
“呸呸呸!赶紧呸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