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楚英生了火,烘干了两人的衣服,然后眼也不眨地盯了他许久,发现他睡得好像还挺安稳的,应该是死不掉,然后终于等到了冯豆豆。
冯豆豆一见她就想哭,在张嘴之前被冯楚英伸手捏成了小鸡嘴:“不许哭,我又没死,你快看看他是怎么了。”
冯豆豆武功好,捏个脉查探一下也是懂的。
“好奇怪。”冯豆豆吃惊地看着宋凌,“我以为武安侯功夫应该很厉害才对,可是他竟然没有一点内力,难怪那天我靠那么近偷听他都没发现我。”
冯楚英怔住,宋凌是老国丈教导长大,少年时期又在少林寺度过,再不济那些实打实的军功总不可能是全靠花拳绣腿的空架子打出来的。
冯豆豆又凝神感受了一会儿,摇摇头道:“不对。”
一把掀开盖在外面的外衣,冯豆豆被宋凌白花花的胸膛给吓得尖叫一声。
“少主!他对你做了什么?!”
冯楚英脑壳疼:“他都这样了,能做什么?”
冯豆豆继续尖叫:“少主!你对他做了什么?!”
冯楚英:……
闭嘴吧您。
冯豆豆终于闭了嘴,哆哆嗦嗦伸手在他身上沿着经脉走向摸了一遍。
“果然是这样的,少主,侯爷是练武奇才,他的经脉状况也显示曾经经受过正统的硬派内力训练,但如今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经脉逐步僵化,内力散尽。”
冯楚英沉吟不语,武安侯当初卸甲隐退,她知道后其实是非常不忿的,冯家人血脉里流淌着冼夫人的血,哪怕是艰难到如今的地步,冯家人也没有放弃对岭南的守护之责,而武安侯明明正当壮年,又立下不世功勋,竟然就此隐退。
哪怕是因为担忧功高盖主,也显得有几分愚蠢和懦弱。
但如今看来,恐怕根本不是这样的。
•
时隔数日,冯楚英终于回到了靖海王府,与宋凌朝夕相对了三天,一时竟然有些不适应起来。
“豆豆,你查到他到底是怎么了吗?”
冯豆豆那日只探查出宋凌内力尽失,却找不出缘由,回来便一头扎进了靖海王府的藏书阁。
“还没有,但是我怀疑,应该是一种慢性毒药。”
冯楚英骤然想起一江风月的偶遇。
“那就对了,难怪云无心要找扶桑露。有南方尸林的消息吗?”
冯豆豆摇摇头:“没有,丛林王这次没来,很多事情我们也不好问得太过明白,不过,有几位土王提出一个疑点,南山部族的灭族之祸,与他们数十年前的往事有关。”
“什么往事?”
“南山部族的领地是几十年前抢来的,而原本占据南山的那一族人,多多少少有些神秘,会一些古怪的巫术,比如说笛声御兽,就是来自于他们,南山部族占了领地,屠杀了对方族人,但又因为对方族人肤白美貌,所以留下了几个女子,这次的灭族之祸,好像也与那几个女子有关系,但也有人说都是谣传,只不过是因为商路开通之后,南山部族的领地里发现了桐油,然后引来了觊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