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黎若谷有了顿顿请她吃饭的理由。

又比如出门前放了把伞在包里,换好鞋,手里又顺手拿了一把,下雨的时候,黎若谷刚接过伞,借此和她贴近了共撑一把的时候,她自己又掏出把撑开,三两步就走到他前面去了。

终于到了餐厅,她吃饱抹着嘴,跟他说:“稍等一下。”

黎若谷目送她拎着包往洗手间方向去了。他先结了账,等来等去,这里是商业写字楼区,中午是附近上班族吃饭的高峰期。服务员一会儿过来收个碟子,一会儿过来问要不要加水。

黎若谷看了看表,快十分钟了,挥手招来个女服务员,“麻烦去洗手间找一下我太太。”

服务员很快返回,“洗手间里没人。”

黎若谷仿佛是意料之中的,道过谢后,立即查找她的位置。当初的一念之恶,现在是真的派上了用场。

这附近地形确实比较复杂,高楼密集,岔路和路口太多。不到两分钟,就找到了她,正没心没肺地趴在别人店家的装饰鱼缸前,盯着里面随着水波招展的海葵看。

好在见到他还知道心虚。

“洗手间靠着出口,我当时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走出来了。过了一会儿才想起你还在等我,可是这里的岔路实在太多了。”

黎若谷大感宽慰,这次起码还想起他来了。上次看电影,中途去完洗手间,就直接去了一楼的甜品店,蹭着人家店里的WIFI看视频,吃着她最喜欢的杨枝甘露,丢了他这么大个人都不知道。

他的视线收回来,“走吧。”

赵宁静跟他一起转过身,并排走着,“我又想起一点事了。”

黎若谷停下脚步,“什么事?”

“吃饭的时候想起的,”赵宁静说,“我们是不是一起吃过龙虾,我一口没吃,可是你却要我付了一半的钱。”

黎若谷一时怔忡,“你一口都没吃吗?”

赵宁静先是点头,然后摇头,“就突然想起来有这么个模糊的印象。”

黎若谷心想可真有意思,为什么她记忆恢复的顺序是从坏的开始。前一次她想起来的事,是他让她做饭晾衣服,把她当保姆看待,没有一点尊重。于是她得出结论,他是个大男子主义,不尊重女性的直男。

“我想我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分手了。”她说道。

黎若谷正不知道要怎么阻止她乱下结论,正好一辆出租车过来,他连忙抬手,“车来了。”

出租车开到公寓楼下,赵宁静下车便看到金黄色的棕榈花,熟悉的感觉令她有些眼热,却依旧没有相关联的记忆。

一直进了公寓里,站在客厅里,远远地看到那个石头堆成心型的滩涂,远处的黑色巨岩,当她把视线转到沙滩上时,心里掠过一丝不舒服的感觉,却并没有停留多久。

“我在这里住过的吧?”她马上就猜了出来,在每个房间转来转去。

“嗯。”黎若谷开了冰箱门拿水。

赵宁静进了书房,书桌上凌乱地堆着演算稿,东一张,西一张。她耐不住手痒,一张一张地捡起来,归置到一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