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徊入了屋,下意识得便往沈远那头睥去,倒似是做了贼人。霜澶见状,随即起身,问了句砚台可买妥了?
青徊低头诺诺得应下了。
霜澶亦不多事,这便要回了。
至马车上,沈远在外头驾车,霜澶与青徊二人在车厢内,青徊正要开口之际,霜澶随即将食指挪至唇边,只听得“嘘”得一声,青徊便再不敢贸然开口。
霜澶轻声问,可顺利?
青徊自然知晓霜澶问的是何事顺利,她为稳妥,跑了几家药铺,生怕弄错了的,遂点了点头。
霜澶见状,复启唇问道,药呢,却只张了口型,不曾说出声音来。
青徊闻言,哆哆嗦嗦得从怀中将那三份药拿了出来递给霜澶,霜澶眼眸微敛,随即接过药,掀起车帘,推开车窗,马车疾驰,霜澶将那三份药扯开散落在了路边。
青徊一怔,那药是她千辛万苦才拿到的,心下正不解,便想要去拦,却随即明白过来。
霜澶在意的,从来就是药里头的门道,眼下门道就在她青徊的脑子里,还要那药作甚。
青徊想罢,只垂头坐在了车厢内一角,再不言语。
***
待回了府,不过才未时,霜澶却并未急着去问青徊,而是佯装无异得躺在书房内的榻上,又吩咐青徊拿了才刚买回来的砚台去开墨,青徊照做。待过了半刻,霜澶才起身,行至青徊旁,朝那砚台看了一眼,复挑了一支羊毫去蘸那才刚研好的墨,又在砚台边舔了余墨,遂悬了手腕便在一旁的宣纸上头运起笔来,只想来是水加的多了,那墨色极淡,一笔下来离而不绝一气呵成。
是个“面”字。
霜澶遂轻不可闻得叹了气,屏退了旁人,只留了青徊一人在屋内。
霜澶只盯着那个字怔神,待纸上的墨迹干透了,霜澶才轻声问道。
“是哪一份药有不妥。”
青徊愕然,一时瞠目结舌,她都还不曾将今日从药铺里头听来的话告知。
青徊的模样落入霜澶的眼中,霜澶的心渐凉,低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