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行至小院门口,便听到外头不远处有人说话的声音。
“顾兄,莫不是有事瞒我?”
是沈肃容——
骤然沈肃容的声音,霜澶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竟又开始莫名得冒起虚汗,面上是火烧火燎的,心下慌乱至极,只恨不得立马插了翅膀从顾长安的宅院里头飞出去。
哪里还敢往前头去,径直回转了身子也不管步子大了如何不雅,只觉今日院中的细碎石子尤为碍事,一手略提了裙摆,便往屋内跑去——
……
昨夜沈肃容被顾长安劝了好些酒,不过纵使顾长安不劝,他还是会饮,左右眼下除了饮酒,已然没有半点能教他欢愉之事了。
沈肃容宿醉醒来,想来是外头的女使已然早早得候着了,待听到屋内轻微的声响,便在外头问道。
“公子可是要起了?可要奴婢进屋伺候?”
那女使声音轻柔,莺婉燕转,可在沈肃容听来不过如和尚念经一般,心下半点波澜都不曾起,只道烦闷异常。
“不用,你且去吧。”
沈肃容一手捻了眉心,一手习惯性得往内襟去探。
空的——
沈肃容顿了一顿,遂又往枕下去摸。
没有——
沈肃容倏地睁开眼,眉头微蹙,面色渐凝,随即朝床榻上睥了一眼,继而下了床榻,将那被褥翻了个遍。
还是没有——
沈肃容骤然心慌,连鞋都不及趿便下了床踏朝那房门而去。
待至门边,正想去开门,不想余光瞧见地上几副粘了泥的脚印,那脚印细小,从门口至床踏边,愈来愈浅,是女子的脚印。
沈肃容沉眉,随即“哐”一声拉开门,那外头的女使原还未走远,见着沈肃容只着了内衫立于门边,遂回转过身朝他见礼。
“公子可有吩咐?”
沈肃容轻叩了牙关,“昨夜可有何人进过我屋子?”
女使眼波流转,“昨夜不是奴婢伺候的,奴婢眼下去问问?”
那女使说罢,便正要回转身去,不想又被沈肃容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