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管排骨仔大呼小叫,伸手给他拖了进去。
叶安安在外面听了几句壁角,排骨仔看着就不顶用,里头叶金花只一句,“你行不行啊?”
叶安安便心里有数,踢拉着拖鞋,又去楼下拉客去了。
这两年生意不好做,樱桃街的街头到街尾,满满都是粉红色昏昏暗暗的发廊,里面的大波女郎,不用说话,门口托着奶子一站,自然大把大把的客人往里钻,不像叶金花,半老徐娘,涂一脸白粉,一个晚上也不见得能接到几个客人。
叶金花不是什么好鸟,她早问过叶安安要不要下海跟她一起做,叶安安初中没读完就出街混道,跟了个男人叫海哥,海哥从北边过来,躲躲藏藏没有身份证,靠给湾仔码头汛期时候的船老大打短工谋生。
叶安安别的不图,就图他床上功夫好,哪一回不欲仙欲死,怎比得上叶金花,天天接些猥琐男人,光是今天这个排骨仔,就够叶安安倒好几天胃口。
海哥是北边人,大男子主义重,知道叶安安老母出来卖,只警告了叶安安一句,“要是被我知道你也出去卖,哪怕只有一回,我也要把你抽了筋扒了皮,扔去海里喂王八。”
从此叶安安便安安心心只给她老母做老鸨,拿些抽成,年纪轻轻就混吃等死,过了今天没明天。
第3章
叶安安还未走到一楼,排骨仔已经一脸衰样,追上她,嘴里骂个不休,“靓女仔,你一张嘴好会骗人,什么学生妹,你以为套件制服就能回到十八岁?还要我三百块,一片汪洋都靠不了岸,也不知被多少男人上过,呸呸呸,上了我都嫌晦气。”
叶安安见怪不怪,一对奶子乱晃,“是别人汪洋还是你牙签仔哟,别以为我瞧不出来,老娘见过的吊比你吃过得饭还多。”
排骨仔拱拱手,“承让承让”,转身便落荒而逃,一眼都不敢再多瞧。
叶安安去街对角买了瓶冰冻汽水,拿得时候没带脑,一整瓶冻得像铁棍,她摇来晃去,才勉强能喝上半口,喝完又去摇,折腾了半天,骂了句“夭寿呦”,抬眼就瞧见阿峰的老爹七叔,垂头丧气从巷子口穿到樱桃街上来。
叶安安汽水也懒得拿,七叔家的船大,这两天天天在海上漂,叶安安鬼灵精,知道跑船得来钱多来钱快,难得下来一次,憋得看见老母猪都能抖一抖。
叶安安站在街对面就放开嗓子叫,手里擦汗的纸巾迎风乱飘,“七叔呦,快来照顾我阿妈生意,我阿妈今天一天没开张,我明天的饭钱还不知道在哪里飘。”
“七叔,今天赚了几多钱?阿妈上次给你做得大保健,你可满意,要是满意,今天再来一整套?”
七叔又去摸脑门,“满意是满意,就是吃不消,你阿妈最浪荡,七叔这里尝不到滋味。”
叶安安一脸谄媚的笑,“满意就好满意就好,我跟我阿妈说,保管这次服务周到。”
七叔自然熟门熟路,叶安安带到二楼门口,接过七叔甩下的一叠红票,翘起二郎腿,来来回回数了好几遍,“咸湿佬,一股鱼腥味,给钱倒是大方,多给两百块,阿妈今天有得做。”
叶安安把多给的两百块塞进自己口袋,剩下钱扔进上锁的抽屉,抽屉里一包“红塔山”,她抽出一根,打火点上,抽得腮肉都瘪进去。
正闭着眼享受,一只奶子直接被人从吊带里捞出来,叶安安大怒,睁开眼睛就准备一耳光伺候,却硬生生在半路收回,是她男人刘大海。
叶安安脾气冲,嘴巴不饶人,一双细长眼睛,要笑不笑得,“大海哥,能不能别这么猴急?这大通间的把你女人剥个奶出来,你不怕人把我看光了?。”
刘大海是北方人,说话鼻音重,叶安安平时岛上方言说得顺嘴,不知怎么的,一遇上刘大海,自然而然就随着他一块儿瞎哼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