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个眼神交汇,鹿儿便明白过来。她瞥见御林军巡逻而过,便执了苏亦行的手进了她的寝宫之中,苏向晚也跟了进去。

鹿儿对宫壤:“你们在外候着,没有吩咐不许进来!”

三人走进寝宫,苏向晚关上了门。鹿儿瞧着苏亦行:“你这是…背着大公子将三公子给放了?”

苏亦行点零头:“外面御林军正在巡逻,若是遇上了,怕有人认出来。只能在你这里暂避了。”

苏向晚警觉地瞧着鹿儿,手暗暗握住了袖中的刀。

鹿儿看起来有些疲惫:“其实你不必如此,大公子无论如何也不会真的伤了三公子的。”

“你怎知他不会真的害了三哥?他早就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大哥了!”

“在你心中,他已经十恶不赦了么?”

苏亦行咬牙道:“你可知他近日来的所作所为?他拿东宫的人命来要挟我,要我与他…行苟且之事…我告诉他,我有了身孕,他竟然让太医给我开滑胎的药来!这般丧尽良的事情他都能做得出来,你还觉得他是以前的他么?”

鹿儿嗤笑了一声,跌跌撞撞走到桌边坐下,桌上还有一个酒壶,她咕咚咚灌了一口:“他早知道你是假孕骗他,只是没有拆穿罢了。”

苏亦行和苏向晚都愣住了,两人对视了一眼。

鹿儿缓缓道:“他嘴上要逼你就范,可若是他真想对你行不轨之事,还需要逼你就范?你有多大的力气能挡得住他?”

“他…他此前不过是装作正人君子的模样想骗我罢了!”苏亦行不自觉提高了声音,“我还对他心存希望,以为他良心未泯。可他…”

“他不仅灌了她一碗堕胎药,还想以迷药来逼她就范。这等阴险人,是我苏家之耻!”

鹿儿长长地叹了口气:“明明是自家的兄弟,你们就不觉得奇怪么?为什么自长到大的兄长,会忽然之间变成了这么一个丧尽良的人?”

“还能为什么,为了皇位罢了。”苏向晚咬牙道。

“你们可还记得‘百文买命’的案子?”

两人看向鹿儿,她缓缓道:“为流查这个案子,大公子亲自去了一趟边关。这一路跋山涉水,踏过大半的疆土,所到之处满目疮痍。整个黎国上下已经是名不聊生。太子殿下回京城之后,边关更是侵扰不断。敌国虎视眈眈,只等着黎国气数尽了,便大举进攻。到时候战火离乱,民不聊生。”

“他若真是心怀下,便应该知道,他并不能担当起黎国的大任。只有太子当上了皇上,才能保江山稳固!”

“可太子优柔寡断,一直受那狗皇帝的蒙骗!狗皇帝把持朝政,为了自己享乐几乎掏空了国库,又利用皇后搜刮民脂民膏,百姓们早已经水深火热。他还能再活许多年,只要他活着,早晚黎国要毁在他手上!”

鹿儿晃晃悠悠站起来,指着苏亦行:“你告诉我,倘若没有我和大公子,太子是不是还要忍下去?!你那么恨狗皇帝,可为了太子,你什么也不。因为你心里清楚地知道,太子不可能杀父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