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觉得陈子衣的反应有些奇怪,她与官伯关系亲厚,然此刻,官伯的头颅就倒在她的身旁,她却视若无睹。甚至于三组组长等人对于官伯之死都未曾流露出除震惊之外的更多情绪,反倒呈四面合拢之势,包围着自己,严防自己脱逃。
其实三组长他们此番倒是多虑了,随着陈子衣的不断靠近,陈墨浑身已不可自控地燥热且手脚发颤,难以顺畅地自主呼吸,即便他已勉力维持最终仍无法自控地单膝落地,砰的一声响动。
陈子衣第一次以这样的视角看向陈墨,这人即便落到了如此境地,仍试图挺直背脊,面部轮廓刚毅如常,她突然有些好奇对方失态的模样。于是她半蹲下身,准备将自己的精气直接喂入对方的口中。
“子衣,你在做什么?!院长交代过你不能——”看到这一幕,三组组长连忙开口说道。
然,此刻陈子衣对于陈墨失态模样的好奇已暂且压过了对那位院长的惧意。
于是她不顾三组组长的拦阻,大着胆子,将流血的手臂往陈墨的嘴边递去。
沁人心脾的芳香由那道划痕处传出,陈墨甚至发出了肠鸣声,他艰难地吞咽着唾液,由着那血色罂_粟靠近,此刻他的理智已无法再继续操控他的行动,只能蹙紧眉心,眼睁睁地看着那道赤红不断地朝向自己逼近。
陈子衣的动作被人给制止了。
对方并未用上大力,反倒较为温和却不容拒绝地将陈子衣请了起来。
陈子衣抬眸,这才发现那总是佩戴着银灰色面具的院长不知何时竟然现身了,也正因如此三组长才未再多言,只是同其他属下一般安静地立在原地。
“小姑娘,忘记我交代的话了吗?”院长的语气依旧和缓,不疾不徐。但由于天生自带的寒凉嗓音,让陈子衣闻言仍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院长,不好意思啊,这小丫头就是忘性大,她不是故意的。”从院长身后又出现了一人,竟是本该头身分离的官伯,他边用手帕擦拭着脸颊上汨出的汗水,边顶着张圆胖笑脸朝院长解释道。
院长看似脾性挺好,闻言了然地点了点头,而后又轻拍了一下躲在官伯身后缩起肩头的陈子衣,柔声道:“小姑娘,下回重要的事情可得记牢了。”
陈子衣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从陈墨听到这位院长发出的声音开始,他便已缓慢地抬起了头,身体虽仍旧难以动弹,但由他所处的位置望去,仍能见到这位红毛口中作恶多端、心狠手辣的院长模样。对方身量极高,特别是由陈墨这一角度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