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扣下了扳机。
一片死寂。
子弹在膛室里卡住了。
她安然无恙。
女孩睁开眼睛。
她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欣喜——但一秒钟以后,她眼中的光灰败下来。
她还活着,也就意味着:游戏要继续下去。
她颤抖着手,将手/枪递给了对面的男人。
那人被揍得鼻青脸肿,眼睛肿成一条缝。血糊了整脸,像是被兜头泼了红油漆。
但这双眼里却陡然生出一种孤勇。
他一把将枪抢过来,对准了面前的凶手们。
他甚至没来得及扣动扳机。
一块硬木板狠狠砸中了他的后背。
他发出一声闷哼,沉重地倒在地上。
“下贱!给脸不要脸。”
动手的面具男往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他嘴角轻轻勾起,突然狠狠将木板给拔了出来。
一大丛鲜血,喷溅在他白色的面具上。
原来这块伤人的木板上……钉满了粗大的钉子。
男人趴在地上。后背像一个漏血的筛子。
他死死盯着对面的女孩,喉咙如同一个漏风的鼓风机,发出了最后的、模糊的声音:
“快……逃……”
——拿玫是在这个时候动手的。
她当然知道现在并不是很好的时机。
对方人多势众,杀意正浓。而她甚至还没有摸清楚对方到底有多少武器,几张底牌。
更理智的做法,应该是等到这场杀戮终结,他们完全松懈下来时再动手。
那时的胜算更高。
但她实在是忍不了了。
她冲了进去。
*
一切都发生在这一瞬间。
拿玫将堆在一起的办公桌直接掀翻了。哗啦啦的,震天动地的响声。
这声音令沉醉在杀戮里的面具青年们猝不及防。站得远的人手忙脚乱地掏武器出来,离她最近的人却恰好被绊倒。他一个踉跄,朝着拿玫俯冲过来——
她的雨伞直接捅进了对方的身体。
“噗嗤。”
透明雨伞撑开了,上面蓬地开满了血花。
鲜血沿着伞面盛放开来。
拿玫继续转动着伞面,听到那戴面具的男人发出了濒死的呻/吟。
而另一边,Valis举起了镰刀。
他手起刀落,动作优雅,却无比精准,如同收割生命的死神。他割断了一个人的喉咙,又划开了另一个人的后背。
但这整个过程中,血一丝一毫都没有沾到他的风衣。
他依然干干净净。
举着电锯的万祺:“……”
就觉得很尴尬。
明明她的武器是最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