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身上还披着男人的外套，鼻间每次呼吸都是对方身上好闻的雪松香。

方明志悄悄的缩了缩头，将鼻子埋进了大衣里。

两人上了车，刘奇倾过身子给人系安全带，末了目光落在青年波光潋滟的眼睛上，轻轻吻了吻。

方明志害羞的低下了头不敢看他，胸前的安全带被揪成了一团。

“我们现在是不是算在一起了？”

方明志低着头不说话。从刘奇的这个角度看去，就只能看见青年衣领外的一节纤细白皙的脖子。

“明明。”男人轻声开口。

方明志抖了抖，像只蜗牛一样慢吞吞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飞快的缩了回去，声音闷闷的：“我不知道。”

刘奇有一瞬间的梗塞。

车厢里原本温馨的气氛荡然无存，方明志小心翼翼的抬头，就撞见了男人一脸受伤的神色。

他心里“咯噔”一声，突然间就有些慌乱，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对不起我……”

刘奇看着青年一脸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垂眸将所有的苦涩都压了回去。

“不用说对不起。”男人抬手揉了揉他的头，轻声安慰他。

“老师，你生气了吗？”就在刘奇打算收回手的时候，方明志突然一把抓住了他。

昏暗的光线下，青年黑白分明的眼睛湿漉漉的，睫毛在不安的颤抖，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两人无声的对视，周遭一片寂静。

男人的沉默像是肯定的回答，方明志越发的不安和难过。

他生在殷实的家庭，却从来没有感受过父母陪伴的快乐，少年时期的经历造就了他敏感脆弱的内心。他渴望温暖，珍惜身边每一个对他好的人，以前是孙妈方伯，后来有了苏瑾昱，再后来……

“对不起……”方明志耷拉着肩膀，低着头像只落了水的小狗。

“都说了不用说对不起。”漫长的沉默过后，刘奇叹了口气，将人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青年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而后又放松。

“我没有生你的气，”刘奇感受着喷在自己脖颈间微弱的呼吸，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我只是有些难过，但也只是一点点，因为我的明明还没喜欢上我，这样我觉得有些挫败。”

方明志猛地摇头，刘奇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他的头。

“我知道你还在害怕，但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彻底走出来。”

方明志感动得吸了吸鼻子，刘奇目光悠悠地看向不远处的光带，眼底一片深沉。

“说好了我是老师，老师不会什么都不交给学生的。”感觉到自己的衣摆被轻轻拽住，刘奇扬了扬唇角，“但是明明，老师上课，都是要收学费的。”

方明志：“我可以付的，多少都可以。”

男人摇头，声音依旧温柔，却多了一丝青年没有察觉到的危险。

“我不要钱。”

方明志抬头，圆圆的眼睛不解的看着他。

刘奇拇指轻轻去摩挲着那两片红肿的唇瓣，带起的丝丝酥，麻一路沿着神经末梢蔓延到了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