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情实意的啊。”尧曳仿佛感叹似的念了下。
夜里的房间只有一盏灯,光圈从书桌一点向外扩散,环境朦朦胧胧的。
尧曳感觉泡脚泡出了微醺的感觉,她轻轻侧脸,下巴抵着他的肩膀:“可你,还不错啊。”她抬眼看着他,笑了下,“这身材,这技术,都很不错啊。”
张晓扭过脸,瞅着她,毫不谦虚地说:“因为是真情实意的。”
尧曳了悟地点点头。
张晓又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往往这种话是得不到回答的,他已经习惯了。
张晓说:“差不多了,水凉了。”
他屁股挪动一下,准备端盆。
尧曳伸脚踩住了他的脚板。他的脚边缘都是硬茧,粗糙磨人,尧曳用脚轻轻在那些地方磨蹭着,仿佛越粗糙,越往心里头痒。
张晓又看向她。
尧曳问:“你觉得我也不错么?”
张晓毫不犹豫地说:“你不是不错,你是很好。”
尧曳:“那悄悄告诉你,我也是因为真情实意,才很好的。”
张晓望着她,好半天,喉咙里“嗯”了一声。然后他把下颌抵在她的头顶,搂住她的肩膀,好像要将她整个人包起来一样。
尧曳问:“水都凉了,不去倒了?”
张晓在头顶低声说:“我想再这样坐一会儿。”
尧曳淡淡一笑,放松地倚在他的怀里。
过了会儿,她又问:“张晓,万一来电了,你还回北京上学么?”
张晓说:“不上了。”
“如果只停电几个月,学校赶一赶,学年都不用延后的。”
“那也不上了。”
尧曳轻问:“你不是说读完研工作更有前途?”
张晓说:“我骗你的,那样说好听,但我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他搂紧她的肩膀,低低地说,“我读研是为了找到个好老婆,不过现在,我就算获得诺贝尔奖,找到的也都没你好。”
尧曳靠在他胸口,亲昵地蹭了一下,一时间情绪交集,最后反过味来,竟是怅然。
她轻轻地说:“其实我也觉得这里好,比大城市要好,每天过得慢悠悠的,但是很清晰。以前忙碌的时候啊,一个月刷地就过去了,回想起来,都不知道做了些什么,只觉得焦头烂额的。”
张晓抚摸她的肩头,说:“那我们就在这里。”
水已经彻底凉了,但谁也不动。水面静得像块水晶,像是把两个人的脚给包住了,固定住了,谁也拉不走,更是撬不开。
过了会儿,张晓又低声重复说:“你喜欢这,我们就留在这里,哪也不去了。”
更晚的时候,他们睡下了。
张晓没有履行自己说的话,他一整晚都把她的脚抱在怀里暖着,手没有摸别的地方。
第二天清早,张晓轻悄悄起身穿衣服,但尧曳还是醒了。
尧曳抬起身,问:“是要去收鱼网了么?”
张晓说:“不着急,先吃了饭,去城里的房子看看。”他把胳膊塞进外套里,说,“中午或者下午再收网也来得及。”
张晓蹬好鞋子,又说:“你可以再睡会儿,我去做点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