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从他的包里拿出一个急救包,酒精棉签纱布一一俱全,他先给小罗消毒,然后仔细包扎。
这个伤口很长,用了小半卷纱布,包好后整条胳膊都是雪白的,看起来跟打了骨折夹板一样。
李乐挠挠头,装好急救包,他环顾一圈,问:“对了,小罗哥,你坐着火车是怎么受伤的”
小罗悬着手臂,尬笑了两声。
风波算是过了,收拾完后,大家一起吃了些食物,然后张晓和刘馆长给烧锅炉的老李头送了些食物,就在里面呆着忙活了。
尧曳来到窗边,轻轻吹着风。外面接连路过水塘,景致也变了。
蓝天底下不再是秋树黄叶,而变成了一片芦苇荡,芦苇荡呈现浅灰色,接连着灰白的盐碱地,仿佛环境突然加了一层冷调的滤镜,别有一番美意。
尧曳眯起眼睛赏景,仔细嗅了嗅,在清凉的风里,隐约辩出了些牛羊的味道。
她不知道是这车之前拉过畜牧,还是外头的野地刚施了肥。
另一侧的窗边,李乐拿出了自己的吉他,对着窗外轻轻拨弄。
伴着牛羊气味的秋风,车厢里,有悬着胳膊一脸愁苦的病号,有轻轻弹唱的文艺少年,还有一个女人。
她背对着看窗外,把胳膊轻轻抱在胸前,她的背影柔软,看上去轻松而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周我连做了三个大PPT,所以写出的话不自觉地想要排比工整...
若有此感,就请忽略~
第34章
火车攀着铁轨动力十足地向前冲,白烟在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尾巴。
路过田野,路过树林,路过湖泊,之后又是田野,交替接连,像是某种轮回。
这片土地是那样大,物源丰富,地脉广博,沿着经线一直向下向南,车外景观随地域的变化却并不明显,只是天气稍微暖和了些。
其间火车道穿过了一个小城。城市里的铁路口平时都是封堵的,当来火车时,才会拦上公路,打开铁道,放行火车。
此时老李头已经放心地去车厢休息了,驾驶室里留着张晓和刘馆长,一个添煤,一个掌车。
远远的,张晓放下铁锹,透过玻璃望向前方的城市轮廓。
“通过城市的铁路口可能不通。”
刘馆长也知道穿城的火车道会有路障拦着,他问:“这个位置,地图里有标释么?”
张晓说:“铁路图没标那么细。”
刘馆长伸手去摸制动:“那现在得开始减速了。”
“等一下。”张晓在阳光里眯起眼睛,仔细辨识,看到铁轨前方有一块圆形指示牌竖起,在阳光底下折射出绿光。
他指着说:“绿色是通行的标识,铁路的路拦应该是打开的。封闭了就换红标了。”
刘馆长朝玻璃外望,此时阳光位置更加偏正,路标已经和明晃晃的白光融成一团了,他使劲揉了下眼睛:“哎太刺眼,看不清了。”
张晓说:“没事,我刚才看清了,是绿色畅通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