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曳笑了笑,把纸重新贴回窗玻璃上:“你这名字挺好。”
“哪里好?”
“正着叫反着叫都省事。”
张晓:“这有什么好,都是重名的。”有些人天生就是不会聊天。
说完张晓突然抬起眼皮,视线看向她身后。
尧曳回头,发现那张A4纸掉了下来。
尧曳从桌子上把纸捡起来,重新按到玻璃上,手刚一松,又掉了。
再试一次,还是贴不住。
有点尴尬,尧曳把纸摆正在桌子上,用蜡烛压住:“胶没粘性了,我就给你放这吧。”
张晓低低嗯了一声。
天色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暗,屋里的光线显得晦暗昏黄。
值班桌前有把椅子,就在尧曳身边,但她没有坐。小张身后靠墙是一张长木沙发,他也没有坐。
两人都站着,这显然不是一个放松的选择。
“张晓。”尧曳站在门和桌子之间,突然又叫他。
张晓手从裤兜里拿了出来,两只手一搭一搓,意思是还有什么事。
“你手头的现金多不多?”
张晓脸色纠结了一下:“怎么了?”
“放心,我不朝你借钱。”尧曳一只手按在桌上,另只手一比划,这是开会时常用的姿势。但是如今尧曳戴着棒球帽,穿着平底鞋,所以丧失了些气场,反而显得像名导游,“现在不知道要多久才来电,物品稀缺,物价只会越来越高,而手机银行卡都用不了了,大家肯定都想多挣些现金……”
张晓立刻说:“我没有讹你,这些矿泉水我拉货时就是12块一桶,我只挣几块钱跑腿费。”
尧曳挑眉:“我什么时候说你水卖的贵了?”她努力柔和语气。
“我的意思是劳动最光荣,你不喜欢收小费我理解,但是,正常的劳动付出就该得到回报。”
张晓微微皱眉:“比如?”
“比如你帮我把水搬回家,跑腿费多少合适,你看着提。”
张晓眉头顿时一松,他瞥了眼门口的两桶水,直截了当地说:“你拎不动。”
“……”
尧曳吸了口气,“对,这么大两桶水,我确实拎不回去。”
“六十。”张晓报价,“一层楼五块,12层六十。”
“一桶水?”
“一共。”张晓冲门外一扬下巴,“我有三轮车,路上就不收你钱了。”
价格谈妥了,张晓把两桶水拎到三轮车上,锁好保安室的门。然后他低头看到门边地上放着的纸盒:“这个卡式炉是你的?”
“对,买来烧点热水。”
张晓一点头,把盒子和气罐抱起来,一起放到三轮车上。
放好后他顺带着问:“多少钱买的?”
尧曳说:“卡式炉三百。”
张晓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