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就是那次我怎么可能忘记,只是……”心虚。
她是见过神算,也在被封“神医”的父亲膝下耳濡目染多年,但真本事是一分没学到,这么多年了就靠一张嘴忽悠。反正谁都喜欢听好话,她就捡着好听的说。偶尔遇到嚣张跋扈看不过眼的,她也会泼点凉水。
当天的事她印象深刻。杨福平花了半小时跟她倾诉自己的不幸,她自然不能再“火上浇油”,遂只能说好话。况且,他们那么多医院都检查过来了,既然已经排除了致命性疾病,那肯定不是啥大毛病。她说那孩子会健康长寿,也不算瞎说。
他们儿子玩物丧志不学无术跟她……或许,可能,应该会有那么一点点关系吧。
闺女的眼神直愣愣落她身上,白元珍说不下去了,叹息道:“我也不是故意的,我要有别的本事,谁还会想被人指着鼻子骂神婆。”
可儿子没钱结婚,结了婚没钱买房,闺女的身体又是无底洞,光指靠老头子那点工资不行。她每天早出晚归也是无奈之举。
白娇娇知道她误解了,轻轻靠在她肩上,“我不是那个意思妈,你养我们有多不容易,我们都知道。我只是觉着,这种骗人的事,咱们以后都不干了,好不好?”
“不干哪有钱……”
白娇娇嘟着嘴,“我有钱,过几天就去看房子。”
白元珍笑起来,“你那三瓜两枣自个儿都养不活,我们也不指望你,本来把钱给了你哥就对不住你……”
白娇娇怕她又犯老毛病,一说起别的就越扯越远,赶紧转移话题。“杨福平还跟你说过什么没?”
“没了,他翻来覆去就是骂我神婆,说我骗了他们……后来去了河边,他也挺正常。”
白娇娇点头,估摸着他是突发疾病,有些病发起来确实是没什么征兆。刚才忙着安慰老妈,没注意看他具体死因。
等了快两个小时,白骄阳才回到车上,“咱们走吧。”
一路上,母女俩有无数个问题想要问他,但见他脸色铁青目不斜视,知道他正在气头上,都不敢说话。
白骄阳很少有这么生气的时候。
***
晚上,白娇娇躺床上总觉着不明白,杨福平他儿子到底怎么了,以至于他那么恨母亲,恨到要置她于死地。母亲一辈子与人为善,很少有跟人脸红的时候,顶多就是会跟父亲吵几句嘴,对外人从来温和有礼。
第二天中午,商佳迅带着孩子过来了,听说他们昨晚深更半夜才到家愧疚不已。“早知道就不让阿姨回家了,让阿姨遭罪我真是过意不去。”
“咳,这有什么。菠萝今天拉便便了没?拉了几次?大便还稀不稀?臭不臭?”
商佳迅感动不已,她亲妈都没有这么关心菠萝。
中途白骄阳回来过一趟,白娇娇一直没找到机会问案情进展,其实心里笃定他是死于意外,跟母亲没什么关系,母亲还是受害者呢,所以也就没再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