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填充物如果被血管和神经吸收的话,对你的身体是伤害。”
道理谁都懂,但陶凌没钱啊。拖了这么多年才凑够两千块钱,打死他也舍不得提前取出来。
“中午给张阿姨买那么多东西怎么不见你心疼?”白娇娇嘴硬心软,通过他对巧巧和张阿姨的态度,知道这厚脸皮心地也没那么坏。
“要你管。”
俩人一路走一路互损,下了楼打车,贫穷抠门如陶凌,居然连打车钱都是赖着让白娇娇付的。
“咦……白医生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吗?”保姆正在院里挑捡韭菜,细细的野生韭菜拌着土鸡蛋,包出来的饺子特香,能让人把舌头都吞下去。
“这,这姑娘怎么有点眼熟?”保姆在陶家工作快二十年了。
陶凌双手叉腰优雅的旋转一圈,展示完自个儿身材,“阿姨不记得我了?”连看着他长大的人都认不出自己,看来蜕变得很成功嘛。
他愈发得意洋洋。
白娇娇把他拽进屋,“你别吓唬阿姨。”真是越看越幼稚,也不知道这样的幼稚鬼是怎么在外头活下来的。
陶凌却一反常态的没有损回来,而是一眨不眨看着屋里摆设。洁白的蕾丝沙发巾,冰箱门上贴着他的便利贴,茶几上那张供父亲煮茶的小木几,以及曾被他顽皮打破过一个小缺口的茶杯。
他们把家从帝都给一模一样搬来云城了。
他忍不住眼睛泛酸。
颠沛流离八年,家里还是他走时的模样。
“谁在客厅里,帮我把药热一下好不好?”楼梯口传来一把温柔的女声,软软的请求别人帮忙,熟悉又陌生。
陶凌踏出去的脚又生生顿住。
“陶妈饺子少包几个吧,连安在国外,咱们三个人吃不了多少。以前凌儿倒是挺喜欢韭菜馅儿的,我还嫌那味儿大,可惜……”甭管说什么,她都能触景生情想到儿子。
白娇娇恨恨的瞪陶凌一眼。
他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我还爱吃。”
这么多年了,他再也没吃过那个味道的饺子。
他发育比较早,离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变声期,现在的嗓音跟八年前差不多。乔楚微难以置信的问:“谁在下面说话,我怎么听着像……”
“妈,就是我。”
陶凌“噔噔噔”跑上去,一把将乔楚微抱住,“妈,妈,我……就是我……”叫出那个称呼,仿佛这么多年的委屈都有了倾诉的口子。
“妈,我是凌儿,陶凌啊,我没死,我骗你们的,你们什么时候来的云城,我怎么不知道,我……啊。”话未说完,脸颊上火辣辣的痛。
乔楚微牙齿打颤,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掌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