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张家唯一的儿子,没有亲兄弟能够拿来做对比,薄幸跟萧默就成了对照。
萧默从商,二十岁就创立了美物直播,薄幸从艺,业内声名斐然。
张凌不算上太聪明,胜在勤勉,他读管理学,毕业后兢兢业业的跟着老爷子在自家企业里学习。
无功无过,对张凌来说已经是万幸,整个家族里没有人能够同他争抢,勾心斗角于他没有任何意义。
可张凌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佛性的。
谁还能真没有个鲜衣怒马的少年时代了啊。
只是张凌从始至终都记得,污水灌入鼻腔的窒息感,水草缠绕越挣越紧的黏腻。少时三人骑车去无人水库野营,张凌站在水边撒尿,水边青苔遍布,他失足滑落入水。
萧默跟薄幸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水库很深,张凌又完全不会水,两个少年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拽上来。
少年们满身污秽,躺在草地上大口喘气,迎头是场日落,火烧云把天空染的美轮美奂,夕阳被云层半掩着,慢慢西移。
张凌用湿漉漉的手去抹眼睛,分不清带下的是泪还是水。
这事只有他们三人知道,谁也没跟家里提过,没过多久,废水库改建的项目被张家包揽,张凌看见那份规划案,才知道水库深达三米。
足够淹死成年人的深度,而薄幸跟萧默也不知道有多深,只是为了自己,就义无反顾的跳了。
生死轻掷,一命酬谢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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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生死之交归一杯酒,完全不影响张凌爆薄幸的料,别人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张凌是越挫越勇,他狠狠的咬下块肉,拿左边牙齿咀嚼,同宋知非讲,“嫂子,我跟你讲,薄幸头回见你,是他二十一岁生日,那会儿他还不乐意来,是我生拉硬拽来的。”
薄幸睨了张凌眼,张凌立刻住嘴。
薄幸给宋知非空了半杯的椰汁续满,“你继续讲啊,把我对你嫂子的爱意深切,都说给你嫂子听听。”
“哥,那咱们可说好了,我都抖了,你可不许背后搞打击报复啊。”张凌总觉背后得凉飕飕的。
专心吃烧烤的宋知非猛地察觉什么,她没嚼口里肉,废力的囫囵吞下急切问,“你说当时薄幸多少岁生日来着?”
“二十一啊。”张凌被问的满头雾水。
宋知非恹恹,手里的烤串不香了,她瞅薄幸,“你当时不是十九吗?”
“你是怎么知道我十九的?”薄幸抿唇浅笑,“点生日蜡烛时候,我记得你好像不在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