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非头疼,语气不善,“那麻烦你现在马上找个女性服务生上门看,要女性,我洗澡洗到一半,房间停水了。”

三分钟后,有人敲门,透过猫眼确认是位女服务生,宋知非开门,把人领进卫生间。

女服务生摆弄了洗手台、浴池水龙头,跟花洒后,脸也黑了,边道歉边拿对讲机内线沟通现状,最后推断是水箱出了问题,导致入不了水。

解决方案提的也快,“会全额退款,诚挚的对因我们工作失误而对您造成的不良体验道歉……”

宋知非发量多,毛巾被湿透,沉沉的压在头上,她摆手打住想继续说对不起的女服务生,急躁道,“我现在这副模样,当务之急不是让你们经理上来给我道歉,是给我换个有水的房间冲洗,咱们能抓个重点吗?你说不清楚的话把电话给我,我亲自跟你们负责人沟通。”

服务生求之不得的把对讲机递给宋知非。

宋知非压着火气,简明扼要的说了现在的情况跟要求,大堂经理的反应也很迅速,用对讲机给宋知非直播了查房全过程。

这家酒店居于乌镇西栅黄金位置,装潢门面到专属码头一应俱全,卖的就是装修风格跟服务,为了和乌镇建筑齐高,统共就只有二十几间客房。

今日全部住满了。

对讲机那头人声嘈杂,卧室里一片沉寂。

女服务生局促不安的看着宋知非,宋知非长叹了口气,把对讲机塞回去,“告诉你们经理,这事没完,让他明天等投诉。”

宋知非气冲冲的回到浴室,把剩下一条浴巾披在肩上,拨通了薄幸的电话,她在电话的等待音里,向上天祈求了数次,薄幸没睡。

薄幸真没睡,他明天高铁加飞机,有大把时间补觉,现在正抽着烟翻读电影剧本,体会人物感情。

“怎么了?”深更半夜,宋知非电话打的突然,薄幸焦急的问。

宋知非心底一暖,揉了揉鼻子,奶气讲,“我房间突然停水了,经理跟我说没房给我换,我能去你屋里冲个泡沫吗?”

“在屋里等着,我过去接你。”薄幸干脆答。

其实他们的屋子贴着,宋知非出了自己屋门,往右三四步就能到薄幸房间,可他不放心。

这大半夜的,宋知非一女孩子裹浴巾在走廊里那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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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门隔音效果不太好,卫生间里稀里哗啦的流水声扰着薄幸的心绪,他一目十行的看剧本,什么都没读进去。

宋知非在里面洗澡,薄幸但是想到这件事,就有些压不住自己,他在心里无情辱骂了酒店一万八千次,又给前台打了电话问责。

女孩子洗澡本来就时间长,尤其是宋知非这种,发膜基本上都干了的。

薄幸在卧室里踱步,脸不知道为什么就红了起来,他对天发誓自己真没多想。

真没多,多想,想。

罢了,食色性也。

薄幸放弃劝慰自己了,他就是想,拿了烟盒推开窗,仗着身高优势半坐在窗柩上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