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瑶光看了付少成一眼,说:“陆家小子受伤了呢!”
“你胳膊还被那刺客划了两下,不照样坐在这儿吗?”付少成说,“他那点伤算什么,别跟我说被刺的那一下。严礼说了,那一下虽然深,但却只是皮肉伤,根本未伤到筋脉,就是血流得有些多,多补补多休养几天就好了。”
“那我看严礼表情那般严肃,还以为多严重呢,紧张得复儿不管不顾地就冲了进去。”裴瑶光说道。
“你自己都说了,复儿在一边看着呢。这般好的时机,陆小子是个傻子才不会利用呢。”
泰安帝听这夫妻俩越说越歪,轻轻地咳了一下,这两个人才住了嘴。付少成还得了一记白眼。
这时,陆柯跟许复打门外走了进来,把刚才两个人的对话听了个满耳。许复瞪了陆柯一眼,却没说话,虽然没有伤到筋骨,但是那血流得触目惊心,让许复想起来就心有余悸。
两个人刚要行礼,泰安帝就让内侍把他们扶住了,今日之事,真是多亏了他们。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二人谢过泰安帝,就坐到下首。陆柯坐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扯到肩膀,被许复一把扶住。
“小心。”许复轻声叮嘱。
“好。”陆柯笑着应道。
简单的一句对话,却暗藏着脉脉温情。裴瑶光不禁笑了一下,这两个小家伙,可有意思。
“陆将军跟他们交手的时候可有注意过他们跟西夏兵马有什么联系吗?”付少成问道。
陆柯愣了一下,说:“在宣政殿那几个名刺客,与一般人无二,并未察觉出来是哪里人。在东宫的时候,那刺客左手持剑,我下意识地看过去,依稀记得他的大拇指,并无长年戴扳指的痕迹。所以,应该不是西夏人所谓。”
西夏士兵长年挽弓搭箭,习惯在左手拇指佩戴扳指。时间久了,此处皮肤自然与别地不同。
许复在一边斟酌了一下,也开了口。
“复儿当时让太子妃抱着兕儿躲进衣箱,自己则拿了个瓷枕,裹着锦被抱在怀里,假装自己是太子妃抱着兕儿。那刺客冲进来的时候,眼睛已经被血糊住了,他一剑就刺了过来,复儿注意到,他指的位置,在复儿腰间。太子妃的身量比复儿低了些,如果太子妃抱着兕儿的话,那里,是兕儿的心脉。”
许复这话说完,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这刺客应该见过太子妃。”裴瑶光说,“可是我也看了,那脸,生的很!”
“可能是这人应该经常见太子妃,至少,那个人见过。”许复心中暗想,却没有说出来。见过太子妃,又能往宫里安插人,还想着刺杀小皇孙的,除了二皇子,许复觉得也没有别人了。
可是这话,又哪能从她的口里说出来,手足相残,在一般家族,就已经很丢人了,更不用说皇家。
“宁王?”付少成说道,“不像啊。宁王不可能安插这么多人在皇宫。况且宁王若是出手,也必定是先对着皇上您。今日之事,明面上看,是要行刺皇帝,可是细细琢磨,针对的,其实是兕儿。”
“西夏人?也不对。”太子裴华栩说道,“西夏人再怎么厉害,能进的了宫,可是却不会清楚地记住太子妃的身量高低。再说,刚刚和西夏议和,小公主又要嫁过来,他们犯不上这么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