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简居宁极其厌恶那个乐评人,他甚至怀疑那个所谓的乐评人连乐谱都不怎麽懂。但他什麽都没说,而是开车把她送回学校宿舍。
车载音乐是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二jiāo响曲,简居宁出于一种近乎恶作剧的心理问甄繁的感受。她又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长串,不过那些惯用的形容词通常都是用来描述布鲁克纳第二jiāo响曲的。
简居宁扫了她一眼,甄繁身上溷合着一堆名牌,不过山寨痕迹太过明显,连高彷都算不上。
他那时给她买了很多衣服,都是他的堂姐妹表姐妹们常穿的品牌。为了照顾她的自尊心,那些衣服他都剪了标,但她收下后他一次都没看她穿过。
汽车到N大下车,就在他准备下车给甄繁开车门时,甄繁从她那个山寨香奈儿包里拿出一个盒子,盒里装着一块阿玛尼的时装表。
她看向他的眼神饱含期待,“我的奖学金到手了,以前总收你的东西,心想着怎麽也得回赠你一次。也不知道你喜欢什麽,就随便买了。”
他收过表盒,道了谢。
应该是真的。不过时装表真或假都无所谓,他从来都不戴。
作为回赠,他摘下自己手上的朗格陀飞轮送给了甄繁,他把表给她戴在手上。她的手腕很细,这表愈发显得她的手很秀气。
在同她再见之前,他把她落在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她不说话的时候,像是雷诺阿笔下的油画,虽然她衣服的搭配实在乱七八糟。
她并非什麽惊心动魄的大美人,在整容科医生看来或许还有不少缺陷,但出乎意料符合他的审美,连她眼角的那颗痣都长得那麽恰到好处。
不过一张脸的作用是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