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一时语塞,她长居后宅,眼里能看到的,除了自己正室的位置,便只有那一个世子头衔,哪里想过这样多?如今被魏祈安突然说出来,竟怔怔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承认他说的没错,那便证明自己过往的执念与算计,都毫无用处,可若说他有错,她又想不出任何理由来反驳。
一连数日,郑氏都怅然若失,每日见魏祈宁来问安,习惯性要出口刁难几句,却会立刻想起儿子的话,到嘴边的讽刺生生哽住,反倒让魏祈宁乐得轻松。
魏祈安修养了两日,都未去国子监上学,大好后又特意去西院,将衣服还给魏祈宁,再替郑氏道歉。
魏祈宁对这弟弟越发改观,原先只觉他冷漠,对自己有明显的轻视,如今倒觉他是个难得光明正大,我行我素之人。
徐致清这几日在监中未见魏祈安,幸灾乐祸起来,甚至悄悄在同窗间造谣,说魏二公子太过自满,不过是得了个经魁,就自大得连学也懒得上。
魏祈安听说后,不过冷笑,愚人才如此逞口舌之快,在科考考场上拿出真本事,写出好文章,才是正事。
转眼三月,会试近在眼前。
魏襄比先前乡试时更重视许多,不但带着二人去孔庙拜谒,还特命魏祈宁到武庙去烧香拜一拜。
老夫人指着儿子,难得说了句好:这样才像个亲爹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