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特意只穿了身普通的月白杭绸直裰,干净朴素,看起来像寻常士子,只是一副玉颜秀姿却怎么也掩不住。
她拱手唤了声表兄,林进益便亲昵的伸手搭上她的肩,半个身躯的重量都压上去,顿时教她步伐沉重起来。
魏祈宁努力调匀呼吸,就当是锻炼身体力量,边走边问:表兄,你没有对黄老板说明我的身份吧?
虽然有许多读书人为了赚些钱财,来做这写书稿的活计,但她是世家子弟,说出来总是要惹人非议,况且,她也不想叫魏襄和郑氏等人知晓。
林进益丝毫没察觉到她脸色的一样,拍着胸脯保证:放心,你说的我都记得,我只对黄老板说,你是我族中的一位弟弟,旁的一样没说!
魏祈宁笑起来,缩在林进益宽宽的手臂下,活像一只温顺的小动物。
恰逢此时,大街对面一辆马车徐徐驶过。
那马车宽敞气派,可容两三人并坐,车身为紫檀,两边卷起的织锦车帘,看做工与绣法,竟是上好的云锦。
车内坐着两名青年男子,其中一个约莫二十多岁,头戴翼善冠,身穿赤色绣金蟠龙袍,眉眼英俊,面容温和,正是当朝太子赵澍;另一个则是庆国公世子郑怀文。
太子赵澍向来亲善和蔼,今日出宫办差,路遇往京郊寺庙的别院中探望祖母归来的郑怀文,二人本也算相识,便邀他同车。
国子学的许祭酒曾向我夸奖你,学识不错,难怪你父亲寄予厚望。只不知你近来身子如何?哮症可大好了?
太子温和的问话,郑怀文的视线却被街道另一侧勾肩搭背的两人吸引住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