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先生在里面。秘书恭敬地微弯下腰,最近周先生身体不好,请您说话注意分寸,不要故意惹怒他。
周徐礼眼底情绪深浓,他抄在口袋里的手拿出,轻放到秘书的肩膀上,动作极慢地将他衣服肩部的褶皱捋平,语气有些无可奈何,刘叔,你什么时候见我说话不注意分寸了?
秘书叹口气,面前这人是他看着长大的,脾气温和,对待谁都礼貌有加。只是,对周先生,就太过于有分寸了,甚至是疏远冷漠。
他觉得,周徐礼瞧不上周家的一切,最根源,是瞧不起周先生。
怎么不说话了?周徐礼收回手,漫不经心笑了下,我进去的时候注意点,您别担心。
前天周徊转到普通病房,负责观察情况的医生护士不敢懈怠,查房的次数也比其他人多,三个小时视察一次,有时会到一小时一次。
周徐礼看着病房进进出出的人,眸光渐沉,轻靠住墙等医生做完常规检查,然后一队人走出病房,医生摇摇头,无声的暗示情况不容乐观。
他忽然想起老爷子不久前说:
你大哥快不行了。
你马上回家。
你不许再做无用的事儿。
周徐礼,这是你的义务,你必须要为周家服务。
每一句话用得命令语气,让人听起来非常不舒服。落到他的耳朵里尚且如此,如果周徊听到
会不会将他亲生爷爷的话理解为:你这个病秧子,已经对周家无用。
周徐礼按住疲惫的眉心,烟瘾来得猝不及防,他到安全通道慢吞吞掏出一支烟,要点燃时,兜里的手机震动一下。
陆宜宁抵达工作组订的酒店,收拾完行李立刻给他报平安。微信界面发来一张正对大海的照片,还有小姑娘吝啬地只露出来的两根手指。
比了个剪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