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掀了掀嘴角,又说:可是我看到你想翻墙出去了。
我陆宜宁仿佛被他的这句话抓住了命运的后颈皮,声音逐渐微弱,是想翻墙出去的。
陆宜宁抿住嘴角,心底强压住的委屈突然被他这句话撬开一个缝隙,她想翻墙出去到陆伯源的婚礼上大闹一场搅黄他们的婚礼,指着祁蕙的鼻子责问她,就凭你这样的人怎么能嫁给她爸。
想着想着,她又回忆起母亲临去世前躺在病床上的样子,眼眶一酸,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男人怔了两秒,话音不由得停顿,同学,是压力太大了吗?
陆宜宁摇头,紧咬着下唇不说话,试图自己把满肚子委屈消化掉。
男人很有耐心等她,一直保持着举伞的动作,等到她不哭了,半开玩笑说:你这样子,让人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他戴着口罩,仔细听,声音中夹杂着鼻音,应该是感冒了。
陆宜宁吸了吸鼻子,抓住他的手腕,哥哥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我爸要给我娶后妈,可是我妈妈才刚离世不久。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惨痛经历打动,男人仅是沉默两秒,伸出只手把她拉起来,你跟我来。
陆宜宁长吁一口气,高悬的心总算放下,她其实一点也不想让人同情她。
那种怜悯的眼神落到身上很难受。
陆宜宁站在他身侧,一路上垂着脑袋出神,直到男人停住步子,她抬头看到面前的行政楼夏令营负责老师的办公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