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忱死死拉住父亲的手,一直在喃喃:我做的不够好,阿爸,妈走的时候让我好好照顾你,我做得不够好
父亲摇了摇头。
怎么会呢。
连呼吸都微不可闻,却还是固执而温柔的说,忱忱,阿晟,你们一直都是是最好的,孩子,我以成为你们的父亲,为荣啊。
是故,哪怕在体征监测最终趋于完全平直的长线时。
钟意晟在泪眼中轻轻抬头,想最后记住父亲的脸时或许父亲也知道吧,所以,他看到的,依旧是一张微笑着的,慈祥的脸。
父亲平静而安详地离开了人世。
紧握的右手,分明地感受到那头失力,他只能更用力、更用力地攥紧父亲尚有余温的手,贴近颊边。
未曾合拢的窗,吹进丝丝冷风。
街道传唱的歌声,也顺着这风飘进病房。
WewishyouamerryChristmas,wewishyouamerryChristmas.
Andahappynewyear.
父亲啊,他是笑着离开的。
仿佛还像是很多年前,钟意晟记得,母亲给自己讲睡前故事时,说过在某个,她的青春里,一个嘈杂声都静了的凄清夜里,有个少年,为她轻声哼起故意放慢节奏的圣诞歌,一字一顿,吐字清晰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