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芝森回头瞧了一眼低级趣味的几人,又望一眼她离开的方向,莫名其妙的,有点不放心。
一口气跑到一段上坡路,隔着行人道的护栏,不时有车经过,日光照射得人视野发白,周围墙体也是白。黄鹦蹲下身,捂着脸哭了。
——你叫黄鹦,却是个结巴。
她不懂自己为什么哭,就是很难过,非常非常的难过。
这个礼拜天的早上,隔壁阿伯的收音机播放着邓丽君的歌,天色阴沉,培植一场骤雨,繁衍全港。面朝屋邨走道的窗外,总是有走来走去的人,不注意就好像鬼影憧憧。
邓娟扭着疲惫的身子,进门就道,“起咁早?”
黄鹦已经换上吊带衫和及膝的半身裙,正准备邓娟的早午餐,把昨夜的汤汤水水端出热一遍,再蒸上新鲜米。
邓娟扶着墙,踢掉高跟鞋,一边摘下耳环扔桌上,一边说道,“黄鹦呀,你记不记得上次见到的,我们酒楼老板的儿子,阿坤?”
黄鹦脑海中闪过些零碎的画面,邓娟上班的那间酒楼老板,介绍他的儿子,发痘的鼻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厚厚近视片也遮不住,他偷偷摸摸又猥琐的眼睛。
邓娟拖出椅子坐下,摘着另一边的耳环,“他呢,想约你出去逛公园,吃吃下午茶啦,我同他讲你随时有空,等他call你吧。”
黄鹦关了炉灶的火,焦急地走到桌旁,“我可不可以不去,那个阿坤……我不太钟意他。”
超出预料,邓娟停顿了下,就答应道,“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