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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冷的像一块千年玄冰,望之一片沉凝到底再无其他,他咬了咬牙,往竹寮撩了一眼,五分戏谑,五分森寒地问:“怎么了,舍不得吗?”

是有些担心怀淑,他都是因为我才受的伤,现下眼睛又看不见,雪晴馆也不知出了什么事,青桐山又远在千里之外,他几乎是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接下来可怎么办?

但触及萧衍的视线,我又觉出几分心虚,近来所做的这些事确实太对不起他了,唯有低声道:“我还有一些东西在这里,我想去……”

“我会派人来替你拿回去的。”

话音刚落,他又抓住我的手腕赌气似的加快了脚步,顺着山道石阶往下走。

我回身看了看竹寮,见微微掀起的轩窗后静立着一个身影,依稀有着颀长消瘦的轮廓,正伸手摩挲着身前的物件将头转向我们离去的方向。心想,他如今连目送也做不到了。

我们在车舆上一路无话,及至略过沿途风景,行入洛州行宫,被他拽得连路都走不稳当。入寝殿时,魏春秋穿着簇新的浣白锦衣迎出来,只匆匆瞥了我一眼,忙躬身道:“陛下,您怎么把宁姑娘带来了?这……”

萧衍毫不停顿地往寝殿里面走,沉声说:“你看仔细点。”

魏春秋又抬头看向我的脸,大吃一惊,忙道:“哎呦,娘娘,您,您……”

萧衍将我扔到缕着朝阳五凤的曲足香案前,那里有一方柔软的缠丝绣榻接住了我,揉了揉被他捏得发麻的手腕,听他说:“派人知会骊山那边,可以把阵仗都撤了……另外对外就说是母后不放心朕,让皇后来照顾朕的饮食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