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处撕裂般的疼,所有的担忧、猜忌如风扫落叶般齐齐袭来,但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只能强忍着身体的不适飞快地翻身上榻,掀过被衾,装作已陷入酣睡。
萧衍极轻盈地躺在了我身侧,习惯似得捉住我的手,不一会儿身侧便传来均匀绵长的酣息声。
这一夜太过漫长,我好像又回到了从前被拘禁在昭阳殿的那段日子,空洞地盯着彩釉描绘的穹顶,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日没有朝会,我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和萧衍一起起身,他说他要去祈康殿给太后请安,让我在寝殿里乖乖待着,等他回来。
我想,英王新丧,他大约是有许多事要和太后商议。便在他的注目下乖觉地喝了药,平淡无声地送他出去。
沉静地思考了半晌,我便找了个借口要去萧衍的书房看看。那里清静雅致,与寝殿相比并不算宽敞,但间隔有序,壁柜清雅,自有一番幽然书香的气韵。
有个穿嫩黄襦裙的宫女背着身在擦拭壁柜边角,听见声响回身,只愣了愣,便端袖揖礼:“参见皇后娘娘。”
我望着她的脸,些许恍惚地呢喃:“宁兰芷。”
她毫无慌乱地沉稳抬头,笑说:“正是奴婢贱名。”
仔细一看,琼鼻杏腮,丹唇皓齿,连同飞扬的神采都透出明媚娇俏。我将视线转到轩窗下的百合,这是萧衍喜欢的花,不由得轻笑了笑,说:“你出去吧,本宫想一个人待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