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皇帝以为只是有人不满姜弥蹿升的太快,故意为难。谁料这声音滚雪球似得越滚越大,渐渐有了不能遏制的趋势。为了稳定局势,他不得不通知礼部,将册立新后的章典提上日程。
册立新后那日天朗气清,是监天司核算好的吉时。萧怀淑在西客所的窗前问站在外面的孝钰:“外面,这是册立新后的典乐吧。”
孝钰咬了咬唇,默然点了点头。
萧怀淑将头转回来,些许寥落地摇头:“母亲尸骨未寒,他们倒不怕昭阳殿里的魂灵。”
孝钰气上心头,道:“陛下这样凉薄,怀淑,你便当没有这个父亲,那些无父无母的孤儿不照样有活得好的吗泽?”
萧怀淑看了看她,一反常态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们不知,今日册封新后,萧衍身为太子理应出席,但却以身体抱恙为由从册封大典上提前走了。他漫无目的,在上林苑里左右晃荡,最终走到了西客所这里泽。
西客所的墙很高,很厚,但站在外面也能将里面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站在外面许久,没有人知道他来过,隔着一堵墙,怀淑与孝钰在里面,萧衍在外面。
一如从前,他们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嫡出太子,一个是风光无限的公主长女。
而他呢,他的母亲是寒族出身,生下他以后依旧是位份低微的婕妤,他的舅舅辛苦钻营,很长时间都被人当做一个跳梁小丑一样对待。萧怀淑的光芒越盛,落在他身上的阴影就越多,哪怕他的心机智谋样样胜过他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