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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庆祝孩子出生,隐修组织了篝火晚会儿,烤了十几头羊,大家围着火束唱歌跳舞,好像一群从远古来的未加开化的野人。
我深刻地体会到,环境使然这四个字。
孩子出生后的十天,我收到了世民的书信,摸上去很薄,有些忐忑地打开,果然只有一张,上面只有一个字——愔。
我有些气恼地想把那张纸揉搓了扔到一边,却终究没舍得,而是极为用心地将它夹入书册,压平整了,然后放进最坚实的箱子里。
从此我们便唤孩子为愔儿。
愔儿满月之后,我甚有些焦虑,有的没的向禁卫打听世民的近况。大家众口一次,突厥进犯,陛下忙于军务,焦头烂额。我甚加狐疑,于是让暮夕溜去了城内打探,她带回来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长孙皇后为陛下觅娶郑家女,但因其有婚约,此事作罢。
我当即气得打碎了屋内的红珊瑚。但回过神来,看着满地妖娆晶莹的珊瑚片子,还是不解气,于是书信一封——瑶瑶近来甚是想念萧哥哥,希望陛下允准让瑶瑶带着愔儿去江都看望他。
当天晚上我就收到了回信。
瑶瑶刚生下愔儿,有些产后焦虑,为夫可以理解。你萧哥哥现在在江都爱妻美眷抱着,没空接受你的看望。令,我根本没见过那个姓郑的姑娘,连她是圆是扁都不知道。
我抱着书信对着灯烛看了一会儿,不禁笑出了声。半分因信中内容,半分因为夫二字。他是九五之尊,对我却仍是旧时称呼,可见并没有因尊望情。但隔着朦胧月色,看见外面偷偷摸摸谈情的禁卫和宫女,我又感叹,自己是不是太容易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