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阵痉挛,双手也有些颤抖。两碗米饭凉了,我在厨房用热水回热了,才一齐端进正屋。
我分一双筷子给他:“我们一起吃。”
记得冬天在姬州的那日,我也与他两人围坐在桌前吃饭。窗外飘着风雪,屋内暖和得像是家乡。我赌气跑出去一天,他发疯似地到处找我。
回家时,刚好看见他坐在我的房门口,雪似白梅,梅落满肩。
他在等着我。
一直等着我,七年前落水,六年前盛世烟花,去年绿染枝头,春阳炖燿下,茶寮邂逅,寻我,然后等我。
我替他夹菜,手指仍在颤抖。辰檐,我总是贪睡贪玩,又爱闯祸,你总也替我担待。如今换我来照顾你,会不会太晚。
他吃得很香,见我替他夹菜,便伸碗来接,然后对我清和一笑,说:“小怪自己也多吃些。”
“嗯。”我点点头,又说,“我想以后一辈子,都伺候相公,一辈子对你好。”
李辰檐笑道:“你的一辈子长着呢,现在内丹回体,寿与天齐。”
“那也要伺候你一辈子。”我强笑道,“辰檐你记不记得,在姬州时,我们也这样坐在一起用膳?”
“嗯。”他也笑起来,“那天你身上有伤,一人跑出去,我担心地到处找。”
“那你还记不记得,那时我问你,以后,可不可以带着小怪和小毛球,一起去世间到处走一走?”
“嗯。”
“那,可不可以?”我问得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