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摸毛球,咧嘴一笑,心里想到的是又一番玩乐光景。毛球嘴咬麻绳,合力与我将绳子绑在湖边树上。
那年的修泽,还是孩童模样,黄昏时一人跑来西苑找我,却不小心被绳子绊落入水。
新到府的相士只比他晚来半刻,我站在远处,终于看清他的模样。
十七岁的辰檐容颜清俊,一身布衫,白衣卿相。
我跳进水里,拼命扑腾着将修泽拖上岸。水花飞溅如万千小鼓在我耳边敲响。我忘了自己不会水,手脚并用,却仍觉身子不停下沉。
耳畔有人入水的声音,一双清凉的手掌将我至水中托起,慢慢向岸边游去。我心中只剩恐惧,神智已有些不清,死命抓着他的手,修长的手指,坚实而有力。
那个环抱有霜霰的清新,我在迷蒙中,抓着他的衣衫,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辰檐,那时我与你说了些什么?”
“那个时候……”他的目光变得悠远深邃,仿佛穿透一生情长:“那个时候,你很小怪。”
“哼,不问也罢。”
“说说别的吧。”
“说什么?”
他淡笑起来:“后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