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国天下事,岂可儿戏。”越明楼的声音沉沉,“梁脩与廖通的动乱之心我早已有数,加之晟王与尚扬帝订下的契约,即便你不嫁过来,我亦会铲除乱党。”
他所说的句句在理,然而我听了却浑身不畅快,直觉自己被忽悠了,嘟囔道:“既然如此,又何必大费周章将我弄过来。”
李辰檐忽然反手与我十指相扣,我不由望向他,见他也失笑地看着我。我反瞪一眼,他却笑得更加开心。
我低声道:“朝堂之上,不可眉来眼去。”
越明楼咳了两声,正色道:“朝堂之上,不可胡言乱语。”
这只老狐狸,竟如此护短。
我怔住,众人皆笑了起来。气氛随之缓和不少,越明楼又道:“也罢,你二人起身吧。”
“静茴,你来恒梁,牵制霍渊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朕要用你牵制辰檐。”
“剿灭乱党,辰檐身系两国皇脉,出师有名。然而继承江山,皇儿的血脉定会引起动荡。”
“朕知他对你用情至深,况且又有落昌一国国运系与你二人身上,以你做砝码,才可安心将禁军交给他,并把皇位传给原来的储君。”
一番话在情在理,越明楼这样做也是万全之策,然而听起来,却难免让人觉得心寒。仿佛只因先天的血脉,李辰檐早年流亡,入仕,辞官,最后于两难之地的决策及带兵出征的艰辛,都落得竹篮打水。
“朕愧对于皇儿。”越明楼也如是说,“因此至他归朝当天,便答应了他,若平定天下,且不争皇位,我就许你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