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檐是越明楼之子,若将落昌芸河驻军的军权一并交到他手上,越明楼自然高枕无忧。”我道,“只是芸河战场,表面有重兵屯守,其实不过是用三万死士,拖住落昌恒梁的反兵。”
“为何是三万死士?”
我埋下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皑皑白雪,“芸河另一岸,驻守栾州的恒梁将士,已暗自向梁脩投诚。”
是时战事待发,梁脩会带军在恒梁通京外攻城,而栾州驻军却不可轻易拔营,赶回通京城相助。只因一旦提前拔营,风声鹤唳,越明楼必当下狠心整治朝政,加之沿途将士的镇压,必定损兵折将。所以到时,栾州驻军会渡河入侵落昌境内。
然而芸河驻军却强过栾州驻军,所以战事若起,廖通必定会分派一部分驻军南下至芸河,与栾州驻军一起,前后夹击芸河军。
英长泣的目的,便是分散廖通的兵力,使其一半军队南下,减弱其在永京城的势力。如此一来,若廖通攻城,永京禁军还可与之抗衡。
楛璃听完后,不禁咋舌,“若如此,芸河驻军便要腹背受敌,无可退路。”
我叹口气道:“李辰檐带兵守住芸河战场,起码需要坚持三月时间,这是为京城禁军歼灭叛军取得时间。三月之内,即便战到只剩一人,也要拖住廖通的叛军返京的脚步。”
“这样,也是逼得廖通定要分散兵力对抗芸河大军了。”楛璃也跟着叹口气,“若他不派兵,芸河驻军歼灭栾州军后,必会返京,到时即便廖通取得江山,也会被托下台。”
我苦涩笑起来,“战火燎原,苍生涂炭,起因不过是数个人的野心。我叹的只是面对家国天下,父子之情,君臣之情,又是何等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