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间,众人聚集在后院的食房围桌而坐。屋外已是冬日的薄暮,食房四角点着油灯,时而发出吡啵声响。
动筷子前,缘有念叨了一句:“可叹我深山老寺,如今沦为万丈红尘深渊。”
念真点头附和:“造孽啊,真是造孽。”
暖菱笑道:“此番打搅道长和大师了,我歇一晚,明日便离开。”
缘有眼睛瞪得老大:“姑娘切莫误会,贫僧绝非赶你离开。”
李逸然道:“就是说了,他们一个和尚一个道士,也未见得如何恪守清规,无欲无求了。”
“然施主此言差矣。”缘有和手作揖,“我二人一心向佛向道,与小茴施主,辰檐施主相比,的确无欲无求。”
我与李辰檐同时怔住:“为何偏偏与我们相比?”
念真挑起筷子敲敲饭碗,咧嘴一笑:“此屋内就属你二人孽障最重,心结最深,别成天装出副堪破红尘的模样,唬谁呢。”
缘有点点头:“立春施主与暖菱施主次之。你二人虽说泥足深陷,但心思清明,懂得所求何物,并且执着不悔。”
当大家都沉默后,楛璃与李逸然犹为兴奋,李逸然欢喜道:“这么说,倒是我与楛璃姐和修泽兄拨了头筹?”
念真点头,缘有白他一眼说:“你三人的情灾情劫在后头,所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