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然惊得站起来:“大哥,怎么你躲到这里来了?”
李辰檐斜乜他一眼,歪着嘴角笑:“你倒是长进了,竟然能找到此刻李府最安全的地方。”
“大哥,我不过是碰巧……”李逸然一脸哭笑不得。
李辰檐也不理会,大步流星朝内间走去,边走边道:“料定爹也不会唐突了两位做客的姑娘……小怪、楛璃,若爹问起,就说没见过我。”
我望着李辰檐的背影,忽觉大快人心,慢条斯理地问:“李大少爷这是往哪儿躲呢?”
他身形一滞,缓缓回过身来,“小怪,你不会在这种紧要关头害我吧?”
“害你?怎么会?”我满脸讶异,“我不过是想提供一个机会让你们父子好好团聚罢了。”
“小茴姐。”李逸然露出一脸痛苦又坚定地表情,“若大哥被爹逮住了,下场比我还惨。你若只能保一个人,还是我去见爹吧。”
楛璃皱起眉头:“反正你去钓鱼,你大哥也是去钓鱼,实在不行,我们帮你钓就是。”
李逸然摇摇头:“不是不是,爹生平两大事,一是公务,二才是钓鱼。我年纪小些,所以负责钓鱼。大哥若被爹逮住,便要帮他处理公务。”
“本来处理公务也不难,但若经了爹手中的案子,偷鸡就变成采花,行贿就变成礼尚往来,乌七八糟的相干不相干乱作一团……”李辰檐仰天长叹。
我错愕道:“李知州从前不是吏部尚书么?”
“吏部尚书,那是个什么官职?那是官中之官。”李逸然补充道,“我爹说了,你见过有哪个一品大员处理这些地方上鸡毛蒜皮儿的小事?绝对没有。当吏部尚书,只要成天赶赴酒席,藏好银子,处理好君与臣,臣与臣,官与一小部分说的上话的民众关系就好。所谓长袖善舞左右逢源八面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