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急,脱口道:“我不知道是你,我以为又是来骗爹银子的破相士。”
李辰檐怔了怔,忽然笑起来:“三小姐的意思是,若知道是我……”
“李辰檐!”我大叫一声,“你不要乱想!”
他挑挑眉:“我什么都还没说,小姐怎知道我想到何事了?”
“我——”
“可惜了。”他故意叹道:“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怎奈婚约已定,为时已晚,还望小姐……”
“我不会嫁人的。”我看着还在调侃的他,沉声道。
他愣了愣,先前调笑的表情一扫而空:“你说什么?”
我起身看着满目春景,“我不会嫁人的。你能算出我杀破狼的命盘,能看出我身上的妖气,就应当知晓我不嫁人的原因。”
霸王卸甲慷慨激昂的曲调在中途急转直下。悲怆的乐音丝丝入扣,嵌入春深条缕分明的光线中。繁华如织,目光所及之处,是良辰美景奈何天。
良久,身后又传来李辰檐的声音:“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他的语气沉然又冷峻,“你怎知等着你的不会是一户好人家?”
我吁了口气,转身望着他:“我现下十八岁,离二十岁还剩一年多时光。与其嫁人,倒不如出府看看这天大地大。”说着,又笑了笑,“我也不过这么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