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澈下衙回了王府,照例先去沐浴。
沐浴出来就见端亲王坐在他房里翻他正看着的书。
宋澈在屏风处站了站,退回去穿戴好又重新束了冠,如同随时准备接见外客一样走出来。
端亲王头也没抬说道:“你最近跟程家走动得多么?”
宋澈道:“没有。”
端亲王看了他一眼,“卫所下面好些人都跟冀北侯有私交,这次我让人从程家的礼金册子上,至少确定了包括河南都司下属五个卫所以及庐州卫、六安卫等八个卫所的各都指挥使司,副指挥使司跟程家有银钱往来。”
宋澈盯着地下,默不吭声,脸上看不出喜怒。
端亲王抬头道:“你要严治我不是不肯,但行事要有方略,不是你在议会上嚎几句要他们认罪他们就会认栽,他们祖上都是陪着高祖皇帝打过天下的,莫说我不能轻易动他们,就是皇上也得讲究方法。像你那么样,底下不反了天才怪!”
宋澈仍旧是不吭声。
端亲王站起来,“我听说你今儿都埋伏在戏园子里准备逮人了,那莫如海可是祖上有功勋的守备!你这是打算把你老子我架得下不来台才算数?——打今儿起这件事你不要管了,你管好营里将士的操练就成!”
宋澈蓦地抬头:“这档子事我已经忙了好几个月!”
“你就是忙了好几年也不能让你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