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打量她,上前半步,又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林婶道:“小的前几日请寺里禅师求过一枝签,签上说要今儿来还愿。”
她说话平平静静地,不似寻常贫妇,也不同于陆铭兰那样的清冷,而是自有一股坦然从容的气质。当初在庄子里沈雁就觉出她的不同,但这次一见,这特质又更加地显眼起来。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在这样的场合与沈雁这样身份的人路遇后还能流畅说话。
沈雁看了她一会儿,说道:“那你去吧。”
林婶弯腰谢过,等她先走远才又继续前行。
沈雁走出门槛,缓下脚步,微带思索地回头望了望后方,与福娘道:“去查查她跟哪个禅师求的签,来这里见了谁?”毕竟这种场合一个民女能够进来还是很不合常理的。
福娘点头离去。
沈雁又沉思了会儿,才又抬步前行。
林婶走到出了甬道,又拐了个弯儿,踏上竹林小径,才也缓下脚步来,同往沈雁离去之处深深望来。
“姐姐,您来了。”
扶疏领着两名宫女在三尺外行礼。
林婶点点头,抬步穿过竹林,走向羽林军重重围护的独立禅院。
门口垂着湘妃竹的帘子,扶疏亲手打开,林婶躬身进了去,赵隽和陆铭兰同坐在禅床上,同坐的还有个五六岁大的孩子,怯生生的,在他们俩面前,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放的样子。见到林婶,立刻起了身:“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