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也未曾听她说过这样的话,从打算与她共度终生时起便作好了慢慢等她把对他的需要转换为相守的情份的准备,因而也未曾指望才年方十三的她会有些什么亲密的举动,尤其是在曾经他对她的亲昵引起她的抵触之后。
以往他的轻佻并非刻意冒犯,而只是想要带动起她的热情。
眼下她这一抱毫无情欲意味,既像是撒娇,又像是在安抚,便她的声音她的温度却仍是毫无预兆地将他压抑在心底深处的情意像火山一样喷发了出来。他的心顿时就软成了一滩泥,一汪水。他头一次知道,他心里的丫头,看着不冷不热,但实际上心里也藏着一团火。
这时候,矛盾的因由已经不重要了。
沈雁脸贴在他背上,心里也有着从未有过的甜蜜和安宁。
虽说定亲了这么久。自己也逐渐在适应这个新身份。可是之前韩稷给她的感觉仍然是之前伙伴样的存在,哪怕就是在他对她动手动脚亲吻她的时候,她更多的是恼怒和羞愤。当然也是真有动心,却没有觉得多么深刻。
他在因为沈宓的反对而焦头烂额的时候,她并不是不关注,也不是不想事情顺利些。可似乎又总是缺乏一种力量,或是说韩稷给她的感觉还差点火候。她行事从来随心,纵然觉得韩稷会是个好丈夫,与秦寿必然不会是一种情形,可也未能推使她主动地去做些什么。使得求亲之路更为顺利。
在今日之前,她纵然心属于他,却也总还存着一丝观望的心态。
他那么伏低做小来求这门亲事。她甚至也没有觉得多么期待婚后的生活。
她没有多么高的境界,她一直也只是个渴望着被丈夫宠爱和疼惜的平凡普通的女子。在秦寿那里她将自己的心铸成钢铁,她不断地迫使自己去保护身边的人,华家姐妹,还有秦寿的通房所生的孩子,从来也没有人会将她当成必须保护的人来对待。
她是不缺爱,她有疼爱她的舅舅一家,有父母亲,哪怕这辈子遇不到良人似乎也没有什么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