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芸正在抚弄架上花草,见了她进来便瞥了她一眼。
青霞也只当没看见,立在帘栊下眼观鼻鼻观心。
不多时小厮端了茶进来,见韩稷不在屋里,便要端着茶退出。浅芸迎上去道:“哥儿给我吧,爷交代了茶来了就放在外间摊着。”
小厮想了想,便就给了她。
浅芸高兴地接过来放在桌上,仔细地拿镂空的缠枝牡丹花铜罩罩上,然后再瞥了青霞一眼,扭到那头去关窗了。
青霞一双手掐得死紧,看了看里屋并没有动静,也看不到桌子这边,遂飞快走到桌旁,揭开铜罩,将手上鄂氏给的那瓶药末倒进茶碗里,伸手搅了搅,然后再扣上铜罩,退了回去。
这一连串做下来,几乎就在一刹那之间,浅芸也只够在那头开启半扇窗。
青霞回到帘栊下一颗心才来得及开始跳,看了眼浅芸后她又立即出了门。
屋梁上韩稷冷眼望着这一切,又悄无声息地顺着屋梁回到里间。
浅芸正开了窗回到屋里,里屋就传来咳嗽声,紧接着韩稷从屋里走出来,说道:“你们谁去请一请太太过来,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找她商议。”
韩稷是儿子,鄂氏是母亲,就是有事商议也该是他去鄂氏那儿。但是屋前屋后的小厮都是韩稷的人,浅芸又满门子心思要讨得他欢心,因而竟没有一个抱着疑虑。见着小厮们去了,浅芸便就拿着扇子替他打扇,又揭了铜罩端了茶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