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都督左汉声以及中军营佥事秦昱亲自读了皇帝颁诏,三位国公爷给韩稷披了世子礼服。并为之簪上了七翟金冠。
这一日韩家上下欢腾不已,自此原先针对韩稷病体的谣言也彻底烟消云散。
鄂氏自从宫里惊出身冷汗回来,又往颐风堂劳了那一番神,当夜便病倒了。韩稷兄弟床前侍奉汤药。她只不理会。到了颁旨受封这日,韩稷又往正房来磕头。鄂氏倚在床头觑着他,眉梢眼角俱是冷意。
韩稷也未说什么,面上仍如从前任何时候一样,和气而恭顺。
鄂氏的病却在这一日后又变得重了。
韩稷名义上仍是她的儿子。即便是他夺走了世子之位。她也仍不能对他如何,他是魏国公的嫡长子,又无过错在身。他袭爵袭得名正言顺,倘若她为了皇帝赐封了他为世子。便从此对他视若仇人,就算老夫人不起疑,荣国公夫人她们不过问,皇帝面前也不好交代。
他是算定她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才会做得这么心安理得。
她虽未与他就世子之位谈论过什么,但相信他就算不是在知道自己身世的情况下夺位,也一定是看透了她偏心韩耘的心思。在一个儿子心里,当他认定他的母亲偏心着别的子嗣,这道裂痕是怎么也弥补不回来的了。
韩家自此之后面上仍是一团和气,但私下鄂氏与世子不和的认识还是存在于了一部分人的心里。
但人们也相信这只是他们母子间暂时的嫌隙,毕竟母子连心,不至于为这点事真弄成仇。韩家将来还靠世子发扬光大,而世子乃是鄂氏十月怀胎产下的嫡长子,十五年来母慈子孝,要让人相信他们之间真正开始对立,旁人是绝不会相信的。
何况还有韩老夫人主掌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