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鲁振谦的一腔芳心,在这些事前面前一点点地化作了秋花,枯萎了。
她对儿女之情尚且懵懂,可她知道,纯粹的儿女之情并改善不了她多少处境,她如今也不知道如何与鲁振谦相处。
因而她这些日子都没有见他。
季氏很显然是不赞同她嫁到鲁家的,所以才会跟华氏说这样的话。她想了想,又跟沈雁道:“我明年才十四呢,我母亲也忒急了些。”
沈雁瞧出来她有心事,也就笑笑,不再说话。
十五日早上,府里就开始热闹起来了。
沈家因着家族太大,分布又广,因此家规规定家宴只请三代以内的亲族。来的诸人都是沈观裕叔父的后辈,与他互为堂兄弟,当年兄弟六个,到如今过世的过世,远走的远走,如今在京师附近的也就只有这几户。
大老爷沈观祺已然过世,如今大房是长子沈曜当家。二老爷便是沈观裕。三老爷沈观泰去年才从知府的任上下来,如今告老在家教导孙子孙女。四老爷于战乱中早夭。五老沈观穹还在任上,眼下在国子监任祭酒。六老爷也还在任,只是去了河间那边任知州,于是一家子全过了去。
这之中除了沈观穹一家住在城南,沈观泰与沈曜都住在京郊,因而素日并不常登门,也就是沈观穹夫妇会隔三差五来坐坐,然后就是各府子弟们会常往来。但太太们来了也只往上房去,而子弟们也都各自找他们的玩伴,二房里没有兄弟,自然就不来了。
平日里季氏华氏她们也会按时去各府里走动,各府间还是亲密的,可却难得这么多人聚在一处说话,而且说起来沈家虽然有着百年底蕴,可在几十年战乱下来,所剩的人也远不如上辈那么多,因此每年这家宴竟十分重视。
太太们辈份高,自是不动手的,但是奶奶们个个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