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云泽走进来,先俯身行了礼,然后才微笑道:“不知道陛下召臣何事?”
皇帝先吩咐赐座,然后站起来,含笑道:“阁老近日身子还适当?”
郭云泽坐下道:“谢陛下挂念,老臣身子硬朗着呢,再替大周效劳十年都不成问题。”
皇帝面肌抖了抖,再笑道:“西北那边情况如何了?”
郭云泽道:“东辽仍然四分五裂,暂且没功夫骚扰到边关来,但不保证日后不会。格尔泰部与巴特尔部实力皆不弱,且二者都有称霸草原之雄心,老臣估摸着,一旦生起混战,这二人都有可能向大周求援。”
皇帝沉吟着:“两国互为宿敌,他们如何会来向咱咱们求援?”
郭云泽捋须笑道:“皇上未下过战场,自是不知战场之上并无永久的敌人,也无永久的朋友。”
皇帝被刺得有点脸热,稍顷,他抬头道:“听说,前几日沈宓也在内阁议过此事?”
“哦,老臣正要与陛下说到此事呢!”郭云泽说到这里,伸手从怀中取出那副舆图来,铺开在御案上,说道:“那日老臣与老许在内阁争论此事时,沈宓恰好经过,老许捉了他来评理,不想沈宓倒说出番过人的见解来!”
说罢,他便指着舆图,顺着那日沈宓所说一一跟皇帝讲解着。
皇帝越听面色越凝重,到最后竟把先前那股愠怒抛到了九宵云外。
“这果真是沈子砚的主意?”他抬头望着郭云泽。
郭云泽笑道:“老臣可不敢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