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呛了口。沈宓平素看起来脾性好得很,在华氏面前什么规矩都能不顾,可若动了真格,却也称得上鬼见愁。
她咳嗽了声,落了子,说道:“我听说昨儿吴重把三婶娘家给砸了。”
沈宓显然并不知道这件事,他抬了抬头,“什么缘故?”
沈雁两肘伏在桌上,声音压低着,八卦兮兮地道:“我也不知道什么缘故,不过我听说,后来还是太太出马请了安宁侯夫人出面才把刘家保了下来。三婶昨儿跟刘普的夫人打了起来,回府之后,太太就让她在祠堂里跪了五个时辰之久。
“听说三婶回房时还是人搀回去的。三婶好歹那天夜里还给父亲去北城营周旋来着,也不知道她被罚会不会跟这事有关?父亲素来是个知恩图报的人,真的不想见见这个吴重,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雁也没有料到吴重竟会上门赔礼,应该说她压根就没打算过去动他。毕竟以她的实力,现如今想动个身负官职的外人还是有些异想天开。
可是这怎么也不像五城营的行事风格,他不来赔礼沈宓又能拿他如何呢?而她更不相信是那三千两假银票使他觉得冲撞了沈家,——既是安宁侯让他拿着三万两银票来道歉,莫非是这安宁侯借机在向沈家示好?
因此,先前沈夫人给她的异样感觉又加深了一层,为什么安宁侯会如此在乎沈家,先是安宁侯夫人不说二话去替刘家解了围,而后又命令吴重前来跟沈宓赔罪?作为皇后的娘家,即使太子被废,皇后也并没有因此彻底失势,安宁侯本不必再巴巴地遣吴重前来。
这么看来,皇后党已经在开始打算争取沈家的力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