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英哎了声,下去了。
沈宓也不免犯起心思来,内宅里头的事他虽然偶尔也有参与,但并不大管,多数只是夜里华氏当乐子似的跟他说说,他就听了进去。他可没想到不顾手足情谊的沈茗在被沈夫人罚了之后,陈氏还能如此明目张胆地给二房甩脸子,当时脸色就不太好看。
“这老四家的也未免轻狂了些,娘子别恼,回头我去与老四说说。”
想到这里,沈宓挨着华氏在榻上坐下,凑上去看她涂蔻丹,华氏伸腿把他一踹,他差点没跌下地来。
沈雁见状重重一咳,大步出了门。
到了廊下,见紫英正在吩咐丫鬟打点要送的东西,沈雁道:“四奶奶的丫鬟说了什么?”
紫英笑望着她:“这都瞒不过姑娘。”
默了下,到底还是拉了她到背人处,说道:“那丫头说,四奶奶说了,她和茗哥儿福薄,要不起这份体面,请二奶奶还是自己留着吧。这还是妯娌呢,奴婢听了都差点没呛过气去,二奶奶能受得了?方才要不是姑娘给奴婢打眼色,奴婢可真就当着二爷面说出来了。”
如今连华氏都敞开怀跟沈雁说起沈宓在外头的事,府里这点小九九她又怎么还会瞒着她?
沈雁听完也觉吞了只苍蝇似的。
陈氏出身也不低,原籍武昌,祖上也是耕读之家,娘家父亲考中了前朝的一甲进士,之后便就迁来了京师。大周定国之后广纳文士,陈父以一篇关于农桑治理的论赋得到了户部郎中的官职,陈氏是陈家的嫡小姐,按说举止不该这么轻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