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缨看着她鬓角白发,心下酸涩。
仔细想起来,从凌晏出事至今,姑母始终都未曾将心底的痛楚过份表露出来,可正是这样,才更让人觉得心头窒息。
凌家所受的罪,她自己所受的罪,若不让皇帝和傅容一力承担,如何能让九泉之下的人心安?
伴着凌夫人回到后宅,长缨又去了秀秀房中。
秀秀正对着突然被送来的透着欢喜的如意和可儿怔忡。
“怎么站着?”长缨问。
秀秀站起来,挥手让泛珠带着如意她们下去,问起长缨外头局势。
长缨也跟她说了一遍,末了鬼使神差地,把在荣胤身上看到了她绣的那只荷包的事也给说了。
秀秀垂着头,拨弄面前一副绣了一半鞋面,再也没有露出正脸来。
长缨稍坐了会儿,嘱咐纪芷媛与府里护卫防守的事,便起身出府。
路过城门,正好遇见荣胤,把去过凌家的事说了,然后问他这边。
城门下明显多出好些人马,但荣胤神色并不轻松:“傅容已经公布了圣旨,还有他广淑王府后裔的身份,方才好些人已经进宫求见皇上。
“好在我们有了准备,没人进得了,于是往东宫去了。东宫那边宋逞在,但愿不会出乱子。”
长缨道:“顾家呢?”
“顾廉受了伤,不过我想王爷应该是有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