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急欲离开,却是没时间再和这少年人寒暄,当下指挥着侍从放下各色礼物,无比歉意的冲柳和鸣道:
“我还有事,须得赶紧赶回家去,不得陪先生久坐,还请先生见谅。”
“好,正好坐的腰都酸了,我陪你到山下去。”柳和鸣依旧笑眯眯的,却是已经站起身来,陈毓忙跟上。
知道两人有话要说,陈毓即便跟着也有意拉开一定距离,瞧得旁边的锦衣卫也暗暗点头,本来想着要是少年跟着,得想个什么法子既要把他隔开,又不致伤了柳老先生脸面呢。
倒没想到这少年这么乖巧,竟是丝毫没给自己这些人惹一点儿麻烦,别看年纪小,还真有几分眼力劲。
待得出了山门,已然能看到几十骑快马并一辆马车,车窗里还伸出一个遍布一脸红疙瘩,甚而连眼睛鼻子都分不清的人。
那人正生无可恋的仰头望天长吁短叹,瞧见太子一行人出来,忙从车上跳下来,做出恭迎的模样——
虽然太子之前一再交代过,让自己好生躺在车上养着就是。
可自己怎么会是那般不知理的人?
更不要说,倒霉的时候看见别人也不舒服,自己这心里总能舒坦些不是?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那独苦苦,自然也不如众苦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