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的年轻人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好看。
最先打招呼的那人却是浑不在意,依旧笑笑道:
“吴兄既然回来,是又有学生要送到我们书院了?”
说话间,却是刻意在“我们”两字上顿了下,语气里分明极为得意。
眼神更是随之落到了陈毓身上——虽然同是教书育人,可白鹿书院的先生,身份又岂是吴昌平这类四处求馆的穷酸可比?
当初吴昌平处处压自己一头,甚而娶走了自己一向喜欢的姑娘,好在自己儿子争气,不独年轻轻轻就考中了举人,连带的还提携自己入了白鹿书院。
只此一点,便把吴昌平这老家伙比到尘埃里了。
这老儿不是不服吗?今儿就叫他瞧瞧,别说当初我儿子不承认你,便是你现在的高足,听说我是白鹿书院的人,也得上赶着来巴结。
哪知站了半晌,不但吴昌平没有半点儿应声的意思,便是那少年,也依旧无比高傲的端坐在车上,似是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
不由有些泄气,瞧那少年的模样,倒是一副好皮囊,难不成却是绣花枕头一个,和吴昌平那傻子儿子一般,中看不中用的货色?
倒是白白浪费了自己的口舌。
刚转身要走,就听身后陈毓道:
“先生,怪道古语说黄钟毁弃,瓦釜雷鸣,学生今儿个算是见识了。”
那人脚下一个趔趄,一张脸顿时成了猪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