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文,清文你怎么了?”
“清,清文——”赵氏剧烈的咳嗽着,神情又惊又惧又恨——
方才那一刻,赵氏能清楚的意识到,陈正德,竟然真的想要杀了自己!若非儿子苦求,说不好这会儿自己连命都没有了!
好在陈清文方才不过是太过惊惧所致,终于慢慢缓了过来,背靠着赵氏的床榻,对着木呆呆的立在那里的陈正德流泪道:
“爹,都是,娘的不对,可再如何,她也是,儿子的娘啊——”
赵氏正好完全清醒过来,听清楚陈清文的话,好险没气得再次厥过去——就凭陈毓那个黄口小儿随随便便两句话,丈夫信了也就罢了,现在竟然一心护着的儿子也疑了自己!
而且,记得不错的话,陈毓方才话里还提到侄子赵昌——
那小子的意思分明是他见过昌儿,现如今他倒是回来了,昌儿却是不见踪影。那岂不是说,昌儿怕是也已经着了道?
还有秀枝——
那可都是和自己最亲最近的娘家人!不定被继子磋磨成什么样了,丈夫和儿子倒好,不说给自己撑腰,反而还这般为难自己!
“老太太,老太太——”外面忽然响起王狗儿的声音。
竟然是自己方才派了去报官的王狗儿?赵氏顿时来了精神,嗷的一声就哭叫起来:
“官爷啊,救命啊,要杀人了呀——”
嗓音实在太过凄厉,惊得外面的官差也顾不得了,上前一脚踹开门,房间里的情形顿时一目了然——除了躺着的一个老妇人,也就一个老汉和一个病弱的年轻人罢了。